壽光市圣城中學操場西側(cè)有兩棵雪松,一南一北,亭亭如蓋,四季常青,都有二十多歲的樹齡。
2019年的春天,南邊靠近校門口的那棵雪松,不知道生了什么病,從樹頂開始枯黃。誰見了都很著急,學校也采取各種措施救治,請園林專家診斷、用藥,卻都沒有減緩它離去的腳步,最終,一樹衰容,觸目驚心,讓人心疼。

該校語文老師王玉倩對這棵樹的感情尤其深厚,因為這是當年她們那一級新生親手種下的。
她是第一批搬到新校的學生之一,在她的回憶里,那時的圣城中學除了新的教室和校舍,周圍全是一片農(nóng)田豆地,急需綠化。
當時的校長劉巍帶著全體師生利用課外時間刨坑、量距離、填土、澆水,栽種下大批草木,那兩棵雪松就是那時候在圣城中學的操場邊上扎了根,安了家。
逝去的那棵雪松,因為站在顯眼的位置,一進校門就能看到,像一位迎賓員,得到了更多的關(guān)注,成了吉祥物一般。它從一棵細弱的小樹苗,長成一抱之粗,高高擎起的傘蔭為課間操、體育課上的學生們提供了躲避炎陽的一席之地。
在它生長的這片土地上,“文圣”倉頡創(chuàng)造了文字,“農(nóng)圣”賈思勰寫出了《齊民要術(shù)》,“鹽圣”夙沙氏發(fā)明了制鹽,“三圣”開拓創(chuàng)新、勇于進取的精神影響了世世代代的壽光人。于是,“三圣文化”誕生在圣城中學的校園里,不斷引領(lǐng)著師生的成長和發(fā)展。而受哺于文化熏陶,校園一草一木,一師一生都綻放人文光輝。
二十多年的時光,它是見證,也是傳承,它迎來一級又一級新生,又送走一批又一批畢業(yè)生。
王玉倩就是它送走的第一批學生。
多年以后,王玉倩回母校執(zhí)教,那棵雪松又站在校門口迎接她。王玉倩說,感覺特別親切,看到樹就想到當年的老師們,她想把當初老師教給她的,她再教給學生。

與這棵雪松有深切回憶的人不少,像當年種樹現(xiàn)在仍在校執(zhí)教的老教師們,還有在它的蔭蔽下乘過涼的學生們。因此,很多人都關(guān)心這棵雪松的“身后事”。如何處理?圣城中學“三圣教育”的提出者齊永勝校長一直在思考。
枯樹急需要處理,因為它占位置、擋視線、煞風景,但是如何處理,才能更好地紀念它呢?因為它不僅僅是一棵樹,它還是學校發(fā)展的標志,是“三圣文化”的符號,它是傳承與發(fā)展,它是生長與生活,它既是成才的學生,也是奉獻的老師,在無數(shù)師生的心里,是無可取代的精神財富。
“學校不僅是孩子們學習知識的地方,也是給孩子們留下童年記憶的地方,更是孩子們夢想起航的地方。”這是齊永勝的教育理念。尋思良久,他設(shè)計了一個極具創(chuàng)意的方案,讓它“起死回生”:
樹根不除,留下36厘米,做成木墩,含義把根留住;較粗的主干部分,切割成兩條長椅、五方圓凳,供師生休息或談心;較細的主干及樹枝,去皮、上漆,做成可以讓學生依靠和攀爬的活動設(shè)施;最后在草坪邊樹了一塊木牌,這是六個校園文化故事之一的“一棵雪松樹的故事”。
“學校記憶”的木質(zhì)牌匾上這樣寫到:我原本是一棵松樹,一棵枝繁葉茂、高大挺拔的雪松,在這里生長了近30年。曾經(jīng),我為師生帶來一片陰涼,送去一抹新綠,美化校園環(huán)境,陪伴學生成長。如今我老了,但我沒有變成一堆廢柴,是在師傅們的精心雕琢下,因地制宜將我的根部變成了一個木墩,樹干變成了兩條長椅,樹枝也變成了一件精美的藝術(shù)品。師生們?nèi)匀豢梢栽谶@里休憩、讀書,我的生命又重新煥發(fā)了生機。不管什么時候,能為師生服務(wù),實現(xiàn)自我價值,這是我不變的信念。

至此,生命已然逝去的雪松又重新煥發(fā)出“生機”,得到了重生。每一個從旁邊經(jīng)過的師生都會知道它的故事,每一個坐在它旁邊休憩的人都能感受它的靈魂,那載負著“三圣文化”的軀體永遠與這片熱土融在了一起。
精神傳承,草木也成圣賢;文明永繼,人人皆能圣人;開拓創(chuàng)新,陽光溢滿圣中。
這,不僅是生命的延續(xù),更是文化的傳承,一代又一代圣中人著眼學生所需、家長所盼、群眾所想,一棒接一棒,不斷續(xù)寫教育新篇章。(大眾報業(yè)·大眾日報客戶端記者 石如寬 通訊員 曹國棟 報道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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